“各位巡捕娘子,不知有何事。”洛水瑶顾不得休息,只能上前询问。
“牛家人都找着了,只是牛四喜举报你才是放火的主谋,请洛小姐走一趟吧。”回话的是个冷脸巡捕娘子,她握刀头,横眉微拧。
纵火是大罪,她跟牛四喜都没说过话,何况,她干嘛烧自家粮仓。
真是荒唐,但民比官低一级,她不好直接反驳。
“我不是主谋,但我们几个刚从山上下来,吃过饭再去县衙可以嘛?”她看向几位巡捕,面带微笑。
“想来几位娘子来去匆匆,午饭就耽搁在路上了吧,一起吃了再走吧。“她说完,晴雨机灵地塞过去几个银角子。
对方缓和了脸色,点点头,倒是不催了。
林大将挖的山笋、山菌给了厨娘,就担心站在一边等洛水瑶吩咐,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大,我和晴雨去县里几日,厨娘就留在这,你和兄弟们每日还去山里采摘些山货,然后让厨娘制成干货,其余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隐晦地将巡山的事情说与他听,林叁还担心的看着她,林大却不动声色,洛水瑶正准备回去找娘要钱把山买了,但这一耽搁却不好直接说,毕竟山还是属于村里,幸好林大也不是个蠢人,点头应了。
洛水瑶是怎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嘴,让厨娘快速将笋、菌剁碎混合肉馅做了哨子,又和面做出了几斤面条,众人吃了哨子拌面,赶路的赶路,回家的回家。
午后风清幽,洛水瑶和晴雨坐着牛车,几个巡铺娘子骑着马,她们俩在车里说着悄悄话,“等会不管我如何,你先去找哥哥来。”洛水瑶嘱咐,“也要记得,让哥哥先帮我把那几个山头买下来。”她还惦记着那些山货。
晴雨自是点头答应,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县衙。
县长不在,来了几个脸生的捕头二话不说将她收押了。
牢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线进来,不时有着稀稀飕飕的声音从耳边穿过,不知道是不是老鼠。
洛水瑶蹲坐在角落,那里有些枯黄的杂草,乱糟糟的,勉强是干燥的地方。
来了不知多久,隔着青黑的石砖,能听到隐隐的痛呼声,这里不知道关了多少人,空气阴湿,霉味久久不散,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头发上都是这股霉味。
“吃饭了。”
2个穿灰补丁的狱卒提着木桶从走廊那边吆喝着走过来,一人朝地上放碗,一人往碗里舀着稀拉的米粥。
隔着铁栅栏,洛水瑶走过去端起碗,那一碗黑漆漆的米粥几乎看不到米,一股腐烂的霉味冲着鼻子。
她喝不了。
只得放在一旁,郁闷地躺下了。
放完饭的狱卒们在拐弯处回头看了她,又走了。
牢里时间过得很慢,一秒一秒地像蚂蚁往前爬,又像是风在吹麦粒,一颗颗摇晃,洛水瑶的思绪飘飘荡荡,她胃前几个时辰还饿地灼烧,这会已经没感觉了,她想起了庄子里的西瓜,又大又圆又甜。
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又是放饭,第二天还是黑漆的粥水,她又没吃,浑身还发起烧来,烧的意识逐渐模糊,忘却了时间。
“你们怎么做事的?”
“我说把她关起来,不是关到牢里去。”
“这吃的什么东西,狗都不吃。”
放在角落的瓷碗被谁踢破了,说话的人好像很生气,声音很大。
“她几天没吃饭了?”
“呃,主子,大概叁四天。”回答的人唯唯诺诺,生怕触怒了正在发脾气的人。
人声又远又近,她听不清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躺的地方好像换了。
不在是磨人的干草和冷硬的地砖,好像是什么滑手的毛绒。
有人喂她喝药,烧的手脚无力嘴巴也张不开,那人就用唇撬开了她的嘴巴,一遍遍把药喂了进来。
她觉得苦,吐了出去,但又被捏住下巴灌进来更多。
不知过了几日,她终于能睁眼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睡在一个白狐做的兽皮榻上,屋里轻纱幔帐层层迭迭,织金锦绣做的软被正盖在她肚子上,穿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极其宽大,一抬手,整个手臂都露出来。房间地面全铺地毯,不见桌椅,正中间放着青铜马足鹤顶熏香,丝丝缕缕甜香从中溢出,她闻着脑袋发胀。
这是哪儿,洛水瑶一脸茫然的坐起来。
见她醒来,门外监视的人马上去禀报。片刻之后,有人砰的一声推开门,是柳随云。
他身披紫色锦绣外袍,没用腰带,里面月白的中衣就那么敞着露出精瘦的胸膛,黑色长发半挽,细碎的额发垂在脸颊旁,一张美艳的脸得意洋洋地笑着。
“死胖子,落在我手里了吧。”
洛水瑶双眼圆睁往后一仰头,衣领松松,从脖颈处往下泻开,几天没吃饭,眼看人都瘦了。
他走进来就坐在榻边,紧紧地靠着洛水瑶,“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