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见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日渐消瘦,当然真瘦个十几斤那是不可能的,人家做人的宗旨就是,无论心里多么想不开,多么想去死,饭总是要吃的。
为了不跟女生堆里的风云人物江予河碰上面,她这两天吃饭绕路跑去了二食堂,而且早餐不吃,一天下来只吃个中晚饭。
实在不想去那就直接手机订餐,一食堂跑腿的骑手小哥不到半小时就快马加鞭的送过来,她本人则熬夜到深夜,第二天睡死到大白天的一两点钟。
等她起床,宿舍的姐妹花除了一个和她一样擅长赖床,只要不上课永远窝在宿舍床铺,并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的南方妹子外,包括刘笑言,都化好妆出去约了会。
何见迷迷糊糊的起床刷牙,整个人站在宿舍将近一米高的大镜子面前,双目无神,头发凌乱。
自从那一晚,江予河是我弟弟这七个字在她心口不断起起浮浮,总是想要尽力的去闯入她的四肢百骸,一天24小时折磨她,甚至警告她,有些事别碰,碰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望着眼底氤氲的黑眼圈,她力度很小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咆哮了一句,你清醒一点!
洗漱完,何见站窗户口拿着镜子去看自己的脸,熬夜的代价,左脸正中间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红彤彤的青春痘,碰一下还很痛,她不敢挤,怕自己毁容。
她给自己抹了点祛痘印药膏,同时下定决心,作为新时代的杰出青年,必须坚决抵制熬夜这种陋习。
星期一这节课是思修课,上完前两节课,下午没课。
何见从挎包里掏出毛概,和刘笑言一起找了个倒数第二排的位置,a02的教室是间阶梯教室,空间很大,原木桌椅泛着油光满面的明黄色。
思修课是他们工艺美术专本两科班一起上课,主讲老师是位白白净净,身材不错的漂亮妹子,年级莫过于叁十岁,也就比他们二十多岁男女学生大了十岁。
这种年轻的主讲老师上课的好处是,学生可以和老师打成一片,前提是学生不能开黄腔。
专本01和02四个班一起上课有一百多号人,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里,人流量还算密集。
思修老师开着ppt,放着珍贵的影像片段,给学生讲述开国大典,讲述中国是如何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时间又是哪一年,一大章内容讲完之后,将近一节半的时间都在播放开国大典的电影给学生看。
刘笑言抬头看了眼彩色电影,从挎包里掏出口红补涂,她悄咪咪跟何见说:“见见,等会下课我就先溜走了,你中午别忘了吃饭。”
下课铃声响起,刘笑言抓起挎包就走,那本思修留给了何见让她帮忙带回宿舍,周围的气氛欢快,整座阶梯教室男女学生互相聊着天,何见打开手机,逛了会儿某宝。
身旁座椅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布料摩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了过来,那人摸到刘笑言的思修书,拿走了这本压在何见思修课本上的同类书籍。
何见并未在意身旁坐着的人是谁,只知道她抬起头时周围的气氛变得不太对劲,班里的女学生开始偷笑,眼神看热闹似的瞥她这个角落,还和小姐妹窃窃私语。
自己班级的同学不太对劲就算了,她眼神直愣愣转了一圈儿,发现连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在暗示她。
说什么浓颜帅哥叽里呱啦的。
何见一头雾水的侧个脸,差点嗝屁吓晕过去,躲了两天的江予河就坐她旁边,眉目英挺,睫毛浓黑。
他很随性的往那一坐,手指翻着这本思修书,抬头,眼神微眯,嘴唇浅浅弯起,绽放一抹标准的慵懒浅笑。
何见连续咳嗽了几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她举着书放在脸边,朝他同样礼貌假笑,咬牙切齿:“你来干嘛呀?”
她压低声音:“你今天不上课?”
江予河转着笔,“我今天没课,来看看你。”
何见牙痛,“你看我干什么?我都成年人了,难道还会遇到危险不成?”
江予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那可不一定。”
“某人几天前失恋,说不定那个脑子想不开就做了点非比寻常的事情。”
“这几天我在忙于训练篮球比赛的事儿,没法儿关心你,今儿小爷心情好,特意过来请我家姐姐吃一顿。”
何见完全不领情:“已阅。”
她欲哭无泪,大哥我求你了你赶紧走,你走了就是对我的关心了。
可惜江予河不是何见肚子里的蛔虫,他不会懂她面对四面八方冷眼的想法,尽管他知道这几天她有在故意躲着他,想到自己这两天为了筹备比赛也很忙,那么就单约一个时间弥补积累下来的想念。
一节课下来,何见如坐针毡。
在嘈杂的环境下,她只好装作老老实实的看电影状态,用面无表情来掩盖遇见江予河的兵荒马乱。
江予河双手环胸,很闲散的倚靠在后背课桌,双眼专注的注视着前方的投影屏,身旁其他班的女学生悄声说了一句,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