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
楼中负春思无限,不如归家伴夫眠
鸳鸯绣帐吞声咽,夫妻相谐百年欢(注1)
话说孟湄在百欢楼里正与那小相公澹台宴痴缠暧昧,要说这澹台宴,还真真是个当红的郎,养在楼里十八载,早练就一副媚骨浪态,今见恩客却是个肤白貌美的良人,又知她素未寻花问柳,不禁对这位孟夫人有了痴情之意,只一心想与身相许。
澹台宴伸手勾了孟湄,要同她频频亲嘴儿,耳语道:“湄儿若不嫌,容我舔舔那娇滴滴的小花穴,保管吃得湄儿流水不止……”孟湄自然不肯,那男倌儿便磨道:“来嘛,湄儿来嘛,定教你受用……”一面说着,手一面伸到孟湄的裙底,这会子早揉出一握春水来,还要勾着手指搅弄。
孟湄娇喘低吟,也是半推半就,见调教爷正将杜英郑公子请到别处,而孙安夫人也早扶了前头的千千公子下去休息了,暖阁无人,便推了澹台宴一把,这正是公子有意,佳人赏情。那澹台宴立马会意,钻到裙下,退去内裙和护膝,掰过两腿就去啃那漉漉牝心,这一番啃得滋溜作响,水声不断。
孟湄只两手绞着娟子,颦眉咬唇,一会儿弓腰一会儿摆臀,美妙得也是一时难忍,慢慢觉出这百欢楼的相公确实与家里的夫君不同,你瞧他那舌——
上挑下扫绕一圈,左深右浅嘬不倦,
红钩欲刺桃花蕊,吟啮含泉合欢颤。
这厢她正美着,门外传来调教爷的声音:“孟夫人,外面候着的小厮让我给您带个话,王爷派了马车在楼下接您……”
提到那王爷,孟湄一时慌了主意,草草在那澹台宴的口中泄了身子,便起身整衣,唤来人打发银两,嘱咐调教爷给杜英、孙安传话:今日有事,提前告辞,二姐正尽兴便不忍搅扰,故不来辞,还望解解闷休要怪罪。
澹台宴见孟湄要走,便来劝道:“湄儿休慌,早听说那王爷是湄儿的正室夫婿,可夫娶从妇,男德难违,从没见过出来耍的还要个夫婿管的,女子叁夫六郎的,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么,湄儿且不必怕他,同我再耍子也不妨。”
孟湄对镜理发道:“我倒不是怕他,只不想闹得面上不快,回头他若向母亲大人告状,我可不敢再来。”
“那湄儿……此去几时再来?”
“或叁两日,或五六日,你且等我来访。”孟湄急忙出门,澹台宴却又拦道:“你若是真,就将你那帕子与我,若七日果真不来,我可拿这帕子去孟府要人……”
孟湄心焦,不便与他纠缠,只好随手将帕子丢与他,便匆匆下楼去。
门外果然见王爷的马车在侯,螺茗儿见了孟湄忙道:“王爷担心主母一人在外过夜恐有闪失,便派了宝瑞等人来接主母回府。”
孟湄见那车下只有宝瑞马夫等人,当下松了口气,佯装嗔道:“你这厮只顾贪酒耍子,害我在楼上耽误了许久,竟忘了都到这般时辰了,你可真真该死!”
螺茗儿也忙接道:“主母教训得极是!小的该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疏忽大意!”孟湄不语,伸出手来教宝瑞搀扶上车,几人回府一路不提。
且说周秉卿在书房看书写字,却听见隔壁椒房有说话声,便知孟湄已回,却仍不肯出来见人,只待宝瑞来请:“王爷,主母已换了衣服,正请王爷回房叙话。”
周秉卿将书一掷,缓缓嗯过一声。
宝瑞刚欲退下,周秉卿便叫住问:“主母可曾吃了酒?”
“吃过。”
“你是怎的寻到了她?”
“小的是一个个花楼问过去的,竟也是小的运气好,正看见螺茗儿在百欢楼门前吃酒,便连忙叫他上楼传主母,他还不乐意,推叁阻四的,我便说这是王爷的意思,他听了哪敢不从的,叫了那楼里管事的上去传话,不一会儿,主母下楼,果然是螺茗儿那厮贪吃了几杯酒就耽搁接主母了。”
周秉卿听罢冷道:“哼,若不是她嘱咐有先,那螺茗儿就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只顾喝酒忘了主子,她不过是为了掩你我口目而已,也罢,既是去那种地方必是吃了不少酒,你给主母泡杯蜜茶去。”
宝瑞答应着下去,周秉卿遂换了件鱼师青的交领便服去见孟湄。
孟湄已卸了头簪,将头发挽了个云髻在侧,傅身香粉,见那宝瑞端了蜜茶奉来,便知是周秉卿的意思,便叫底下侍候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少顷,周秉卿来椒房见人问安,孟湄道:“只因那杜府吏邀我去逛瓦市,又见了那府衙孙大人的胞妹孙安夫人,不免多吃了几杯酒,多亏了夫君惦念,湄儿今晚方才脱身而归。”
周秉卿道:“夫人客气,我既已入孟府,又承蒙孟老夫人器重,是当恪守夫君之德,如今虽说夫人身体渐好,却也不宜迟睡多饮,还当以将来承继为重,贵体安康为要,不可任性耽色贪杯。”
孟湄素来不喜这王爷扳起面孔谆谆教诲,可如今被那相公澹台宴挑弄得身心炽热,欲念正盛,便不大作声,只伸去手去拉周秉卿衣角,媚眼娇声:“夫君说得极是,既是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