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電殛地看著自家的菜鳥記者和高高在上的流川總裁,毫不避諱地在眾家媒體記者前深情相擁……不對!那根本不是他們家的菜鳥記者!
當流川揚起手,略顯嫌惡地扯去懷中人兒頭上的黑色古板髮絲,露出一頭豔紅色的炫目短髮時,他耳中聽見周遭震耳欲聾的抽氣聲、驚呼聲,同時,眼前一黑—他難看地昏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一滴清淚滑落他的眼角……他心裡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櫻』……那是『櫻』……!!!他竟然和『櫻』肩並肩坐在一起好幾個小時,卻認不出對方,也沒趁機做任何採訪!他明明有機會看到『櫻』在聽到流川總裁證詞時的表情—第一手的,獨家的,偏偏卻……!
天啊……拜託誰讓他乾脆不要醒來算了!至少在自家的總編輯殺過來之前,他都不想醒來了!
長長的台階上頭,貓眼男子抱著胸,若有所思地望著底下,那被團團人牆包圍住的,緊緊擁抱的兩人。
他身旁的沖天頭男子則是輕吁了一口氣。
「原來~櫻木還是有來啊。」而且,沒想到那傢伙還挺有變裝的天分。打扮成那樣坐在記者群當中,聽完整場審判,完全沒被認出來。
放鬆的粉唇勾了勾,洋平露出了一個,久違了好幾個小時的溫和微笑,同時,晃悠晃悠地,拾級而下。
「我覺得……流川……真是可怕。」他沒頭沒腦地,丟出這一句。
仙道跟在他身後,背著手走下階梯,不加思索地就回道:「是啊。結紮這種事……不是普通的男人做得出來的。」像他就絕對不可能!
洋平半側過臉,斜睨了那牛頭不對馬嘴的沖天頭男子一眼,沒好氣地道:「誰在跟你說這個!」他對流川到底結紮了沒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要那小孩不是冠上『流川』的姓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是說,流川的嫉妒心……真是可怕!」眉眼一凝,他又露出方才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仙道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跟嫉妒有什麼關係?」流川因為嫉妒,所以跑去結紮?!好奇怪的邏輯!!
洋平輕輕笑了起來,溫如春風的嗓音帶著一點開導,一點興味:「如果說,嫉妒是因為愛,那麼,愛情有多少種面貌,嫉妒應該就有多少種吧……你嫉妒和我總是形影不離的花道,我嫉妒你身邊總是揮之不去的女人,花道他呢~嫉妒的是一瓶香水背後可能有的曖昧~這些,都只能算是一般常見的嫉妒心……」他頓了頓。
「流川可不同,他嫉妒任何有可能會搶走櫻木心思的東西,甚至……在那樣東西還沒成形前,就先大費周章地毀了『它』。」洋平轉過頭,望向那露出恍然表情的高大男子,再次笑開來。
「嫉妒一個連影子都還不知道在哪的小屁孩,然後,不擇手段地做了這麼決絕的選擇……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