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櫻木花道,你當我是什麼人?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種會背叛你的人?」
有力的白皙長指穿梭在紅似火的髮絲之間,隨著泣血的一字一句出口,手指亦益發收攏—櫻木吃痛地皺起眉,頭皮幾乎要被扯離的痛楚讓他冷汗直冒,但,他咬咬牙硬是忍住一聲痛呼,只急急地否認:「不是!我從來不相信你會背叛我……」
就是因為那麼信任他,才會那麼害怕,害怕得連追求真相的勇氣都沒有……害怕萬一一旦信任落空,他的世界也會跟著崩塌……這個禮拜以來,他受的心理煎熬,不會比他少啊!
許是對方那未出口,卻瀰漫在眉宇間的痛苦觸動了他—流川鬆了抓握住紅髮的手,欲收回的手臂卻被一把抓住。
櫻木顧不得殘留在頭皮上的刺痛感,像溺水的人尋到了浮木那般,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臂不放。
「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嗎?」他今天要是沒得到他的一個點頭原諒肯定是睡不著的。
黑眸定定地望著那殷切期盼的金眸好半晌,再垂下眼,盯著那用力得泛白的蜜色手掌……沈默降臨在兩人之間,一個是莫測高深,一個是屏息以待……良久良久,薄唇輕啟:
「如果說……我要你用我要求的方式道歉,才考慮原諒你呢?」
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櫻木鬆了手,微微勾起唇,露出了個安心的笑—沒發現黑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火光。
他大力地拍了拍胸脯。
「沒問題!你說吧。」看是要下跪道歉還是面壁思過,他天才櫻木花道敢作敢當,絕不會逃避推諉的。
柔軟的黑髮拂過他鼻尖,久違了的肥皂香氣籠罩著他,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待他回過神之際,流川偏涼的吐息已落在他耳畔,紅唇看似無聲地蠕動著,一字一句卻清晰無比地穿過他的耳膜,傳至大腦……
金眸很慢很慢地瞪大,櫻唇很慢很慢地張成o型,幾乎可以塞進一整個鴕鳥蛋都沒問題。
等、等一下……他現在收回他剛剛說的那句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