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缠枝一直都很信赖施明漾的执行能力,至少是在她看到被布置地氛围感十足的游轮时,这种认知在心里就更加清晰了。
学生会主席办公室内,段缠枝多日未造访了,这里的一切布置还是那么一丝不苟,施明漾起身拥住她。
他身上好像自带一股冷冽的栀子香,清浅不刺鼻,被冷香包围的段缠枝思绪都停滞了些许,她鼻头蹭过他有些毛茸茸的衣领,突如其来的痒意让她将头埋在施明漾怀里。
“我好想你。”
明明两天前刚见过。
段缠枝推开他问:“怎么穿这么厚?”
他愣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丰藤高叁部在维里克有一场数学竞赛,我跟着去了一趟。”
他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表情却没有逃过段缠枝敏锐的观察。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说谎的不纯洁的灵魂烫伤,施明漾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他声音喑哑,想见她的情绪冲破了杜普菲女王的命令。
他确实说谎了,他刚亲自将自己的父亲送去人烟罕至的维里克。
临别前,他的父亲用严肃的语气对他说:“女王陛下已经和丰藤总理合作了,对上两个人我们没有胜算。佐伊你要明白,只有你大义灭亲,女王陛下才会对你重新重视起来。加里特只能落在你手里!”
他觉得自己疯了,明明都能狠下心来做到将亲生父亲送往环境恶劣的维里克,等待杜普菲女王退位才能将他接回来。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坚持住不去见段缠枝,不是很容易?
可那天,他见段缠枝坐在云霖霄车上时,那个常被人夸赞“泰山崩于前而面的不改”的加里特继承人却一秒也没犹豫地和那位云氏继承人正面硬碰硬。
段缠枝并不知道自己被捂住双眼的几秒里,施明漾是如何做着天人交战,直到冰冷的泪水砸在他自己的手背上时,他才清醒过来。
“缠枝,我做不到…”
“不见你,太难了。”
段缠枝又想起她哄骗着这位外表看起来绅士礼貌的准继承人上床时,他心里琢磨着坏心思但嘴里却说着,
“你看光我了,要对我负责。”
可现在,她感觉施明漾是真的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大概不能知道。
“求你…以后无论是遇到什么,哪怕你不得不与我为敌,也不要抛弃我,离开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缠枝觉得自己真是累,昨天刚应付完一个邵毓珩今天又要应付这个泪眼婆娑的施明漾。
“事成之后能不能给点奖励啊,你们这几个任务对象是真难应付。”段缠枝在心里和光球吐槽。
它的宿主突然又回到最初和自己吐槽这吐槽那的状态了,光球一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
他为什么会做出一副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样子呢?
明明两人认识还不超过两个月。
段缠枝却叹了口气,握住他滴落有泪水的手掌,“加里特贵族礼仪第叁十二条,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大喜大悲的,所以擦擦眼泪吧,哥哥。”
她踮起脚,拉着他的手亲自去擦干净那些粘连在脸颊上的泪水,“哥哥,只有你才能给自己擦干眼泪。”
她开玩笑说:“掉眼泪的施明漾,是不是只有我见过?那这是独属于我的?”
施明漾吻住了她,他颤颤巍巍的唇带着紧张,明明以前哪一次拥吻都不是这样的,一个被自己伤害过人的灵魂真的还能毫无芥蒂地与自己相拥吗?
段缠枝的手捂住他的耳朵,在缠绵的吻里抽出呼吸,她缓缓舔干净唇面上沾上的水液和,“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这是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的。
段缠枝哄完他才想起正事:“对了,谢谢你为我置办的游轮派对,我去看过了,真的很棒。”
施明漾眷恋地拉着她的手,他好像自段缠枝承诺后又变得自在起来,一下下一节节抚摸过段缠枝的指节。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说的是游轮派对,又好像不只是游轮派对。
关于段缠枝:
段缠枝喜欢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们所有人,对朋友会亲昵一点,但段缠枝本人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刨去姓,单纯地称呼她为“缠枝”。
但她也认为,不舒服是人类情绪里最不值得一提的,所以也可以渐渐接受这样的叫法。
而本书命名为《缠枝》,一是以女主的名字为出发,也以女主的存在为中心点展开,虽然目前篇幅可能女主占比不算突出的大,但是她的存在的确是故事进行下去的核心。二是段缠枝的人生本身就是各种坎坷,无论是哪一次的人生,她能逐渐接受这个名字也是在逐渐成为一个外人眼中“无懈可击”的存在,是在不断成长不断进步的。
人无完人,段缠枝也是这样,她也有自私、贪念这些负面情绪,我觉得正是这些不完美的地方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