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尔:“接谁啊?”
妈妈:“胡月和她妈妈过来了。”
徐尔觉得胡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你小学同学,记得吗?”妈妈帮徐尔回忆。
徐尔没有完全想起来,不过他还是对妈妈说:“哦。”
等到下楼看到了胡月本人,徐尔才有些记忆唤醒的感觉。
不过也只是脸熟,想不起来他们的任何交集。
带着回家之后,徐尔妈妈就和胡月妈妈聊起了天,聊在两个孩子小学的时候,她们一起逛街,一起开家长会的事。
徐尔也才在他们的聊天中逐渐回忆起来,这个胡月曾经还是他的同桌呢。
客厅是妈妈们的主场,胡月和徐尔就听着,有提到他们了就回个话,其他时间只看电视。
胡月和她妈妈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来得早了些,就联系上了徐尔妈妈。
整个叙旧的过程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徐尔妈妈一些挽留“再坐一会儿”,和一些邀请“有空再来”中再见。
门关上,徐尔妈妈脸上还留有刚才礼貌的笑,她对徐尔说:“多和胡月聊聊哈。”
徐尔:“哦。”
徐尔妈妈:“偶尔也可以约出来,你们都喜欢喝咖啡不是,约出来坐坐。”
徐尔不哦了。
妈妈看似还想说什么,徐尔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尔接起电话就溜,溜回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他才对那头说:“喂。”
宋瑞池:“怎么有跑步的声音。”
徐尔:“说来就话长了。”
宋瑞池:“你长话长说。”
徐尔笑了笑,接着把刚刚家里来了个小学同学以及她妈妈的事告诉了宋瑞池。
宋瑞池听后只问:“加微信了?”
徐尔:“加了。”
宋瑞池沉默了片刻:“相亲?”
徐尔也沉默了。
这俩家长这这那那的,徐尔当然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他们的微信是两位家长盯着加的,只是他在同宋瑞池叙述的时候,已经尽量把重点放在他妈妈和胡月妈妈的友谊上了,没想到宋瑞池还能往这边猜。
“不是吧,”不过徐尔还是这么和宋瑞池说:“胡月也在a市,话都聊到这了,加一下礼貌点。”
宋瑞池很淡地嗯了声。
徐尔:“怎么了吗?给我打电话。”
宋瑞池说:“石子亦的餐厅明天开业,他问你有没有时间过去捧场。”
徐尔:“明天什么时候啊?”
宋瑞池:“明早。”
徐尔:“明早可能赶不及。”
宋瑞池:“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尔:“明天下午吧,明早要去奶奶家。”
宋瑞池:“他明晚请我们吃饭。”
徐尔点头:“明晚可以,”他又啊了声:“叫我了吗?”
宋瑞池笑:“当然叫了。”
徐尔:“我可以我可以。”
宋瑞池:“我告诉他。”
宋瑞池的这个我告诉他,徐尔推测应该是在发微信。
于是徐尔就等着。
此刻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面前是他上学时期用的书桌。
无所事事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手指间转一转。
桌上有一个时钟,虽然还在走,但因为电池能量即将耗尽,它早就不准了,这会儿时针在九,分针在五。
秒针很慢,像拄着拐杖的老头子。
徐尔看着老头子慢悠悠地从数字三,走到数字九,再从数字九,回到数字三。
他想,宋瑞池那边是不是有点久了。
不过徐尔没有说话,就这样抓着手机听着,看着,感受着。
宋瑞池那头安静得要命,只有屏幕上还在走动的秒针,证明他还在徐尔耳边。
徐尔觉得他不问的话,他们这个电话就会再多进行一会儿。
至少不会因为徐尔而断开。
这周低迷的烦闷,在这一刻逐渐消失。
宋瑞池让徐尔觉得安心。
边缘生锈的闹钟,再次从数字三,走到了数字九。
下午的阳光也从外头打了进来,这会儿在书桌的边缘,跃跃欲试地想要爬上来。
徐尔放下笔探过去,用手心接住了金色的阳光。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暖意了,温乎乎的。
窗外小鸟飞过,叽叽地叫了一声。
徐尔想明白了,他喜欢宋瑞池。
“好了。”
跟着宋瑞池的这句, 徐尔把手从阳光底下拿了回来。
宋瑞池:“他很开心你能去。”
徐尔问:“有多开心?”
宋瑞池显然没想到徐尔会这么问,没能马上接上话。
当然,徐尔自己都没想到他脱口而出了这一句, 有点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