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高瞻远瞩,只怕这九师妹有一天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这当大师哥的,竟有一丝羡慕她的机运与天分。
槐实伤药还未送出去,便见叁师弟羌活坐在石凳上,正囫囵吞枣的一口气喝掉粟米粥,他知晓羌活昨夜估计夜不成眠,几乎把所有炮制学的书都给翻过还细读了一回,估计现在正在脑袋发胀着呢!
槐实先行过去安慰羌活,"老叁,别翻了,九师妹可能已经把假琥珀给做出来了,你去看看。"
羌活本来精神疲乏,只充耳不闻的一心找答案,这一听到有人找出答案了,恨不得赶紧去请教请教。
羌活听了大师哥的话,他大惊失措,直丢了书本,起身左右张望的找人,颇有几分书呆子的傻劲,"九师妹成功了?大师哥可别骗我,我这翻遍了书中,什么制法都找不着。"
羌活见九师妹站在竹架边上,夏日渐烈,她手持着竹枝正翻动着竹筛上的碎晶物,他大惊失色的直问:"九师妹,你这莫不是真的琥珀吧?"
梁予馥扭头一望,在烈日下,手持竹枝置背,微仰头一笑,"叁师哥,你看这真的很像琥珀吧?除了寡淡无香气味,这无论是硬度、光泽、颜色,都跟琥珀很相似。若不是精通炮制的大夫,怕是也难以分辨。"
她把竹晒上晒的最干硬的假琥珀,抓了一把放在叁师哥羌活的手掌上,让他赏玩。
但见叁师哥满脸错愕又惊喜的表情,叨叨着:"这是怎么做的呀?若是真有凡物能伪造稀罕物,这横财般的泼天富贵暴利,只怕是凡人都难以抵抗这金银之法。真巧!真巧!或是能习得这法子,怕是富可敌国了。"
梁予馥听见叁师哥的乍然之语,只是突收笑意。
她虽不知晓,庞大人让他们试着找出伪作假药之法,有何用意。
却忽地的想起,那桩害得她入地牢的琥珀案。
当时的她,若无庞大人的点醒,她又哪里能知道慈心,又或者知晓这大半个燕都中的琥珀均是半真半假。自己竟是卷入了这惊天密谋之中,差点失了性命。
这假琥珀的仿真程度,怕是连精通药材药理的大夫都无法生疑。
更别说去怀疑,这假琥珀案背后的车马药商、药铺是同合谋,以半真半假的琥珀来谋取高利。
官府多年来,更是以闷声发大财为宗旨,默许的纵容罪恶,他们嘴里高谈阔论,手里骂街收银,全然让违背行医施药乃济世之方,良心之策之人,祸害了,欺骗了多数无辜不明的百姓人家。
医者的堕落,药师的腐化,商者的唯利是图,是一座城人心腐朽的沉沦。他们虽非起源,也非祸根,却早已呈现物腐虫生,高厦将倾,难以挽回之颓势。
而那些腐朽的人心沉沦,在图利抱拥着家财万贯,待至风云再起之时,可曾会有一处平静的深夜之居?
杀戮,临夜将至,罪名只怕随人而定。
她所在的国都,将来会是如何呢?
梁予馥虽惴惴不安,但身处桑雪之园,心想钟意之人,亦行心愿之事,也有一丝的平静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