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冲出了一楼,但冲出去危险加倍,露天没有宽大厚实的遮拦,更加方便狙击手枪杀。所剩下的警卫不多了,寥寥只剩下四五人,还在苦撑殿后抵挡杀手们的强大火力。
石娉也是跑得急喘气,她被赵临恒护在花坛和他身体的夹缝间,咽着口水回应:“外面有个替身都不去追杀,说明他们十分肯定我在这里的消息可靠性。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临恒被这问题问得格外尴尬,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招牌和面子问题了。危机来临时候,他下意识保护了石娉,现在就算反手把石娉杀了,那群杀手也不会放过他的,反而惹了两面腥,那这买卖他赔大了,还不如承认失败,及时止损。
“我那是凭本事,一眼就看出那女人不是你。幸亏我觉得不对劲来保护你,不然你就完了。”赵临恒睁着眼睛说瞎话,同时把脑袋一缩,堪堪躲过狙击手一枪,他把手里枪握了死紧,脑海中在复盘刚才狙击手射击路线,计算最佳反击角度。好在他手里有把俄式莫辛纳甘步枪,让他水平超常发挥。深吸了一口气,赵临恒扭动了一下脖子,动作利落快速抬手就是朝着远处一枪,一枪之后绝不恋战,直接将身体缩了回去。
“这么厉害,一枪就能解决对方?”石娉看得瞠目结舌,部队里的神枪手也不过如此,赵临恒显然更胜一筹。
“厉害个鬼,在这么下去,我们会被他们慢慢包围,彻底困死。”
石娉拍了拍赵临恒后背安抚:“放心吧,这里枪响有了动静,我的人马会赶过来救援。”
赵临恒冷哼一声反问:“你躲得这么隐蔽,都能被杀手这么精准探查到,说明你最亲近的人出卖了你,你还能等到援兵?”
石娉听明白赵临恒话中意思,他怀疑杜南禛是叛徒,不禁摇头反对:“宇之绝对不可能出卖我,只不过是还有一种可能性你没想到罢了。”
带着石娉又朝大门冲了一段距离,头顶的掩护物被子弹打得飞溅,显然杀手们越发急迫疯狂起来。趁着换子弹的空当,赵临恒追问道:“还有一种什么可能性?”
“和你一样的高手,一开始就盯住我了。”
赵临恒嗤之以鼻:“这些杀手要是有那本事,也不会在教堂傻呵呵动手了,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说明还有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局,一直就盯住我,看准了我藏在哪里,然后把消息透露给了吴佩孚的人。”
赵临恒正要说什么,占领新制高点的狙击手一枪过来,直接命中了一直护在石娉右侧的警卫队长,他闷哼一声,口吐了鲜血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这群警卫都是杜南禛精挑细选的个中好手,警卫队长更是身手矫健,可这样一批警卫就这样折在了此处,不禁让人扼腕。
赵临恒和石娉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到现在为止所有警卫全部牺牲了,而对方起码还有七八个人外加狙击手,援兵再不来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刚才卸了几名杀手身上武器,叁个手雷,这玩意你会用吗?”
石娉点了点头,这种英造手雷可是稀罕物,她虽然打架不行,可是打仗所需要的知识却格外在行。
“可我没力道扔很远。”
“不需要很远,太远不利于我一枪打爆它。”
“为什么要打爆它?那就炸不到敌人了啊。”
“叁个手雷能顶个屁用,炸了以后有烟雾来混淆一下狙击手,狙击手对我们杀伤性太大,必须先干掉。”
“你先前干掉了两个,加上新补上一个,还会有吗?”
“再有一个我们就死路一条了。手雷叁个,一个用来闪躲换地方干掉狙击手,另外两个我扔出去炸大门,浪费一个我们都完蛋。石娉,你准备好了吗?”
石娉郑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第一个手雷,和赵临恒对视了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对准前方狠狠抛掷出去。她扬手的刹那,赵临恒面色一整,眉眼透着肃杀,干脆利落地开枪击中了手雷。他今天参加婚礼穿的中山装早已脱掉,衬衫已满是泥泞,本是白的发光的俊脸也蹭了一脸灰,形象差到了极点,可此刻看他持枪时手臂的线条,喘息间颈部大动脉的曲线,却显得张力十足。
手雷半空爆炸之后,石娉自顾自朝前方看好的掩护物奔去,她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心却勇猛果敢,枪林弹雨中面色不变,好似一条好汉。赵临恒早已找好了最佳射击角度藏好,待浓烟散退一些,他架起了步枪对准不远处占据高位的狙击手就是一枪。
一枪之后,赵临恒从后腰处掏出勃朗宁半自动手枪又结果了两名暗藏路边的杀手,顺利和石娉会合。
“离大门不远了,一鼓作气冲出去。”
石娉从赵临恒手上接过步枪,看着他持着手雷做准备,有心缓解一下气氛:“我发现你不笑的时候就挺凶,比你晒黑有作用。”
“你现在觉得我凶,那是因为我满脸黑,回头洗白了你瞧瞧。”
两人话落之后相视一笑,赵临恒发力直接将手中一枚手雷扔了出去,大门看守被炸翻,趁乱石娉和赵临恒冲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