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毛巾敷脸稍微清醒了些。
她还是会做梦,但可能是因为有人陪着了,倒不像之前那样沉浸在梦里。心跳未曾缓解,她此时睡不着,脑袋空白地走了出去。她站在她的卧室门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晃悠,停下时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卧室门口。
她终于回过神,此时手已放在了冰凉的把手上,手上的温度让她更清晰她刚刚的做法,一时间吓得后退几步。
她难耐地皱眉,看着他的门口。
理智上她无比清楚自己该克制,该冷静,但他对她的包容让她舍不得放弃。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可能是他偶尔流露的温柔令人留恋,总之让她在无助时迷茫的找向他在的方向。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由得蹲下压抑涌来的酸涩,求求你,对我坏一点,让我果决一些。
她平复了一会儿悄悄离开,抱膝坐在沙发上。
隐约能听见屋外的雨声,“哗哗”的声音很响。她想不到太多词汇形容它,但现在就是这种喧嚷的声音让她平缓了心情。看向窗外能看见路灯,晕黄的光线在小道上连着一路,大雨模糊了一切,静看着竟有些唯美。
她回房间加了衣服,拿了伞,打算去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点吃的。因为晚饭吃的不多,她现在饿的胃痛,实在是睡不着。
她走出门,在走廊里差点打了个喷嚏,下雨天好像连湿度都渗透进了周围,加了衣服还是有点冷。她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五十七分,快零点了,算了不回去加衣服了,早去早回吧。
她捂紧双臂加快走进电梯,摁亮一楼键。
电梯渐渐启动,能感受到电梯厢隐隐约约的摇摆,她发呆盯着变换数字的显示屏。数字稳定下降了五层,突然电梯停住,一切光源熄灭,褚师玉差点害怕的尖叫,腿软地靠紧墙壁。
褚师勉随手捞了一件大衣就穿着睡衣冲出门,路上一直在打物业的电话。在未接通响铃时,他又想起刚刚褚师玉电话里故作镇静颤抖的声音,心被高高悬起。他想不到她该有多害怕,生命的威胁让他对物业燃起了喷怒,在接通后甚至想臭骂对方一顿,但他丝毫不敢耽误,抓紧讲清褚师玉被困的是哪个电梯等待救援。
他跑到了七楼,褚师玉看到在电梯显示屏熄灭前显示“7”。
“阿玉,阿玉!”他不敢喊太大声,怕吓到她,随后想起了手机,立即给她打了电话。
手机接通,褚师玉已经从惊恐中恢复了冷静,但听见手机里褚师勉的声音,害怕又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哥,我好怕。”电梯里信号不好,她的声音不太连贯,他急急回她,“没关系,物业已经在修了,马上就好了。我现在就在七楼,你马上就能出来了。”
他听出了她的哽咽,恐惧如影随形。他抓紧手机,不敢把自己的害怕暴露给她,“我在,我第一个到这的,保证你出来第一个见到的也是我。”
“嗯,好。”她声音有些紧绷,还是害怕,“你给我讲讲话或者唱歌好不好?没声音我害怕。”
“好好,”他立马答应,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要唱什么歌,他焦急的来回走动,“等等,我想想,我想想”
没想到他光是“我想想”就讲了很久,听到最后褚师玉都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想,原来他会有这种时候吗?我还以为他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呢。
“噗,哈哈,咳,算了,你别想了。”他听见电话里她传来的笑声,踱步的动作渐渐停下。
“算了,我唱歌给你吧。”
她声音里的镇定稳住了他的恐惧,甜美的声音隔着手机却像是响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听见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歌声,焦躁的心情慢慢随歌声平复,但仿佛又在异常鼓噪的沸腾。她真的不太像他印象里的褚师玉,他紧盯住闭锁的电梯门,明明是她在困境,但她安抚住了不安的他。
他举着手机,静静的聆听她的声音。她唱的好像是一首委婉的情歌,清唱的不连贯好似绝望的哽咽,不真切的声音阻隔了一些情感。褚师玉慢慢挪到电梯门口,看着黑暗好似看到了门外的褚师勉,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出事了,这首歌算不算告白呢?
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隐匿的随歌声埋下了什么,心跳声遮掩住了,歌声遮掩住了,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心为谁在不应该有她的位置留下座位。
物业来的及时,电梯通电打开了门。
褚师玉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褚师勉,愣然后委屈涌了上来,然后就被褚师勉一把抱进了怀里,两人都无比后怕。
后来褚师勉才知道租户群原先的公告是他们这栋楼电路维修,这一周电路不稳定可能有突然断电的风险,导致之后褚师勉每天必看群消息,生怕出现第二次危机事件。
第二天清醒,褚师玉看着的冰箱里的奶茶一阵懊恼。她以为她吃完饭会喝的想让它冰的快一点放冷冻那儿了,然后今天想起来,现在已经成奶茶冰块了
算了,好歹是钱,拿出来化一下应该还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