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勉被她推得晃悠了一下,踉跄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晕晕乎乎的感觉才消退一些。
他暂时没什么想法,被含过的手指无意识搓了搓拇指,“艹!”,瞬间伤口被指腹搓开的疼痛,让他捂着手指蜷缩起来。
“怎么了?”厨房的褚师玉听见声音立马跑出来,两根拐杖舞的是啪啦啪啦的响,极富有节奏感。
她歪歪扭扭走到沙发边问他:“你怎么了?”
褚师勉因为疼痛清醒了许多,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哦,那行吧。”褚师玉脸上的焦急卸下,有些犹豫的往回走,“……你小心点。”
褚师勉闻言,疑惑地抬头,看见的是她纤细的背影,拄着拐杖看上去又落魄又孤独。
奇奇怪怪,刚才切到手还说我拖后腿,现在居然没嘲讽我。他没想太多,只觉得的饥肠辘辘,打算在房间里找找有没有吃的。
客厅的左侧是一墙壁柜,那边放了高脚茶几和一架摇椅。摇椅后面放着几竿细竹,牵牛花缠缠绵绵的把它围得密不透风,最底下摆了一圈多肉盆栽将竹竿圈在里面。
“啊,那个。”褚师勉觉得那样放着还挺好看的,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连肠胃的搅动都忽略了。
他伸手触摸淡紫色的花瓣,“唔?是假的?”
他反复摩挲,最终还是有些沮丧的确定了是假花。他叹口气扭头,发现旁边是扇门,肚子的反抗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有吃的吗?褚师勉一手捂着胃,一手打开门,好饿。
这间房的墙纸是纯色的,浅桔的色调温暖简约。一张乳白色的桌子,上面除镜子外满满一桌化妆品。床在椅子后面,浅绿色的被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白兔子,乳白色的床头柜两边都有。他扶着旁边的衣柜走进,发现那头的床头柜上有什么东西。
他一步一步靠近,手慢慢伸出。
“哥,吃饭了!”褚师玉匆匆进门,见他手已经伸向床头柜上的东西,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不敢眨眼睛,“哥,出去吃饭。”
褚师勉起身,没反应出来她的不一样,“哦。”
褚师玉等他出去后关门,反手把门锁上。她皱眉看褚师勉走向餐桌的背影,这反应应该没看到吧?她慢慢跟上去,早知道就把那两瓶酒放衣柜里了,差点就被看到了。
褚师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妹,有点咸。”
褚师玉坐下,见他夹了一口递到她面前,她也没嫌弃就着他的筷子尝了一口,“没有啊,刚刚好。”
“嗯?是吗?”褚师勉盯着碗里的面看了一会,又夹了一口,“是有点咸呐。”
“是你发烧变味了吧。”
“可能。”他也没管多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两人嗦嗦的吃完面,褚师勉半瘫着,褚师玉也餍足的靠着椅背。褚师玉看着两口碗,有些郁闷,不想洗碗。她抬头盯天花板,心思从洗碗上飘走,购物车里的洗碗机选哪个比较好?
褚师勉直起身,拿纸擦了嘴,“让泷哥来接我的时候洗吧,一个伤患一个病患洗不了碗。”
“好。”褚师玉立马应下,积极的把碗放到厨房水槽里泡着。
两人都太累了,一个拍了一天戏晚上还发烧,一个腿不行还照顾人站了很久。褚师玉带他进客房,便马不停蹄地回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
灯熄灭后,黑暗里的感官分外清晰,那种若有若无的,丝丝缕缕的情绪又缠了上来。她一时左侧,一时右歪,每当快睡着时,脑海里就默默浮现出了一张脸。
这张脸首先是温和,其次是摄人心魂的俊美。他总是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出现,总是对她笑得灿烂。她看着他想流泪,想笑,想抱他,却一直是不敢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
褚师玉抓紧被子,面容苍白的又从半梦半醒之间清醒。她的鼻息微微粗重,双眼无神的分散着注意力,只有那一张脸清晰的在脑海里。
她坐了一会还是起身了,只是想看看那张脸而已。
她打开门走到隔壁,不敢带拐杖吵醒对方。她慢慢扶着墙,扭着完好的那只脚的脚底板,一点点靠近那间房。
她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昏暗的光线下其实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能看清他的轮廓。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他的耳侧,头靠近他的脸,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潮热的呼吸和自己的交融,有时吸气时能沾染对方喷洒出的温度,她的脸不自觉的发热发烫。
其实单从脸的轮廓来说,褚师勉和梧蓊是不像的。经过化妆师的改造,梧蓊的脸部轮廓是平滑的,而褚师勉的则更为锐利。而且这几天他有很多高强度的动作戏,就让他的脸更棱角分明了些。
褚师玉脑海中的脸慢慢从眼前的轮廓上脱离,松懈地趴到了他胸口上,喷出的气尽数贴在了褚师勉的颈窝上。褚师勉皱着眉歪头蹭了蹭,脸颊抵住她的头顶摩擦。
褚师玉的头脑也困,索性走到床的另一侧脱鞋上床,直接搂住褚师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