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亲密,倒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之间的行军打仗,谁都不肯退避分毫,誓要寸土不让。
好一会儿,祁裕含住她的舌尖重重吸吮,从攻略变成了引诱和挑逗,沉蕙则感觉到他含蓄的热情,牙关不由得松懈了下来,没有了起初的嚣张跋扈。脑子里失去了出门时的冷静,反而慢慢浮现当初热恋时得一幕幕,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偶尔的幼稚与腻歪,最后定格在医务室走廊中与他的那次见面。
午夜梦回,她有自己的秘密,无数次幻想出他抱着自己如何焦心地奔赴医务室的样子。
她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冷风拂过,短暂的清明在脑海中骤然灵光一现,但是祁裕很快就察觉到,一把将她勾入怀中,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肢,不管不顾地攻城略地,不允许她推开自己。
她软了身子,面颊绯红,娇艳欲滴,好像又恢复到从前软绵绵、娇滴滴的样子,哼哼唧唧得,被他弄得有些缺氧,祁裕放松了一些力气,只是手越发不规矩,来到女孩子臀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
冬天衣服穿的厚,可她还是那样纤细,曲线玲珑,一览无余。
鼻端是他熟悉的、刻入骨子里的沉蕙则身上的浅淡香气,仿佛迷失许久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内心温馨而又满足。
祁裕爱极了她,最后舔舐着她的唇角喃喃说:“我已经递交了申请,保送去你的学校。”
他感觉到咸湿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泪还是她的泪水,定睛望去,果然是沉蕙则红了眼圈。
祁裕看得出她隐藏在内心的难以释怀和委屈疼痛:“哭什么呢?”
“我讨厌你。”她说了四个字,眼泪却越来越多。
祁裕弯了弯唇角,眼底是溺死人的光泽,好像听到了什么完美的甜言蜜语。他温柔地一遍遍地说:“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讨厌也是好的,她说讨厌,便是还喜欢自己。
没关系,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一定还会和从前那样愿意与自己在一起的。
直到沉蕙则被一道力量从祁裕怀中扯开,沉蕙则才如梦方醒,看到姐姐肃然的神色,顿时方寸大乱,胡乱抹着泪水,露出个尴尬诡异的笑容说:“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一会儿了。”姐姐觑着她,似笑非笑,“也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言论,让我难以置信。”她说完,目光移到眼前的少年脸上。
姐姐见过那个女人,那天去蓝正道的公司和他“宣战”,那个女人一早就已经在办公室和蓝正道对峙。
她看着那个女人哭哭啼啼,不停地让蓝正道给她一个说法,还以为自己误入了《秋菊打官司》的拍摄现场。
姐姐素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只在蓝正道出轨这件事情上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因而对相关的人和事都没有好感。
她听着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很快知道了这个男生的身份,特别是那张酷似的面容,真是令人讨厌。
沉蕙则觉察到姐姐神色不善,连忙说:“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姐姐,我们回家。”
姐姐甩开妹妹的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不要掺和。她双手环在胸前,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我已经明白你是谁了。你和我妹妹之前是怎样的纠葛,现在都已经结束了,请你今后不要再纠缠我妹妹。我们不想再看到你。”
“我喜欢蕙蕙。”祁裕认真坦诚地说。
沉蕙则继续拽着姐姐的衣袖:“姐姐,真的没事了,我和他说清楚,求你了,回家好不好?”
姐姐没有理会,继续说:“世间两情相悦的人太多了,可看看文学名着和世界历史,走到一起的能有几对?你没有想过吗?如果你们修成正果,蕙蕙该如何面对你的母亲?你能让蕙蕙不受委屈吗?就算我们松口,你母亲知道内情,她就能同意吗?你想得太简单了。”
她转过身,算是言尽于此,对沉蕙则说:“回家了,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沉蕙则咬着唇瓣点了点头,握着姐姐的手经过他面前,离开。
祁裕想要握住她的手臂,想要最后挽留,姐姐却冷冷说:“你是要让我找人把你扔出去吗?”说着便要掏出手机。
“姐,你别这样,我和你走,我和你走。”沉蕙则担心姐姐真得要找人教训祁裕,赶紧快步离开了。
祁裕不能再多做什么,否则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