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室友走过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着,“学姐又不是美女蛇,还能吃了你不成。自从入学你就天天看书学习,和我们出去放松放松多好啊。你怕节外生枝,不若交上你女朋友不就好了?”
“老严,你瞎出什么注意呢?让祁裕带着女友去看沉学姐的演出,你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沉学姐那么漂亮,他女友万一心里有气直接上手泼油漆怎么办?”
“不至于吧。”
“很至于,我前女友就是这么干的。”
祁裕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默默拿着脸盆去公共洗手间洗漱去了。
室友的话言犹在耳,他也不得不承认,封面上的沉蕙则真的很美,她身材匀称,无论是宽松的休闲服还是精心装扮的旗袍,都让她显得耀眼夺目。
那种美丽过目不忘,谁也不能忽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掌,似乎还能回忆起在她胸口狠狠揉弄的拿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能做出这样下作无耻的事情。
祁裕弯下腰,用凉水在脸上浇了一下,心里默念着英语单词,努力遗忘发生的一切。
九月底依旧还有秋老虎的热度,沉蕙则最后一次排练结束,额头上还有汗水,大家提前买了冰激凌,围拢在一起品尝分享。有人八卦着询问沉蕙则和祁裕之间的关系,沉蕙则只是装傻充愣敷衍过去了,最后还是社长和徐编剧转了话题。
国庆节的前一天便是新生专场,沉蕙则嘴上说着不紧张,可是掌心都是汗水。
昨晚上她回了趟姐姐家里,想着自己要演出便给姐夫打了个电话,姐夫待她倒是温柔和善,祝贺几句,也明白沉蕙则是希望姐姐和姐夫能够一起去看自己的演出。
可是最后姐夫只是斟酌着含着歉意道:“蕙蕙,我这边的安排、不一定有空,我也没办法给你准信。抱歉。但是姐夫相信你肯定演出非常完美。”
沉蕙则不好勉强。
姐夫不去,姐姐也说自己有事,似乎彼此心照不宣。
沉蕙则暗自叹了口气。
她父母去世的早,身边的亲人似乎没有谁家庭婚姻幸福美满得,连带着她也对爱情和婚姻有一种漠然和无以言说的恐惧。姐姐姐夫结婚后曾经让她觉又对这一切有了希望,可这几年再次回到了原地,所有期望顿时化作泡沫。
所以她才会如此憎恨那个“小叁”。
演出那天,沉蕙则心里跳得飞快,社长在身后和她互相加油鼓劲,沉蕙则还是觉得双手发抖,她一紧张就容易恶心想吐,幸亏社长讲了几个冷笑话,她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专场设定在学院礼堂,灯光一暗,社团成员们纷纷上场,舒缓的哀伤的音乐一起,大家立刻投入到剧情之中。
新生们未曾离校回家的几乎都来看话剧,谁还没有一个与表演相关的艺术梦呢?
看着台上光鲜亮丽、情感充沛的演员,台下的新生们也跃跃欲试,一展风采。
这并不是爱情美满的故事,是低沉却又暧昧得,沉蕙则非常适合民国时期的角色,眉眼似乎拢着浅浅的忧愁,她声音温软缠绵,和男主角的每一句话都透着民国时期朦胧的妩媚。
祁裕终究还是被朋友们揪着过来观看,只是提前打了招呼,他中途会离开赶车回家。
他并没有看过原着小说,但是看到二人在台上的演绎,也隐约猜到了其中爱情纠葛,他不喜欢,也不厌烦,只是看到两人目光相触的欲语还休时,眼皮总是跳,待到最后拥抱,祁裕忽然站起身说了句“我得去赶车了”。
灯光再次亮起,台下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演员们一起微笑着向观众们致谢。
回到后台,沉蕙则一边卸妆一边和身边的朋友聊天,虽然很累,但是神经却很亢奋,待会儿还要和社长他们去和新入团的学弟学妹见面问候,沉蕙则缓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蕙则,有人找你,在礼堂一楼的院子,说是你姐夫。”
“好的。”沉蕙则拿了小外套披上,快速下楼,夜幕降下,小院里几乎没人,沉蕙则刚要问是谁,眼前忽然呈现一束鲜花,沉蕙则“啊”了一声,抬眸望去,竟然是姐夫蓝正勋。
他将手里的石竹塞到沉蕙则怀里笑道:“好不容易赶来,但是没来得及看到你的表演,送你一束石竹表示庆祝吧。”
沉蕙则莞尔道谢,想了想问道:“姐夫今晚回家吗,姐姐可能在家等你。”
蓝正勋微笑说:“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而且明天得去欧洲出差,来不及回家了。”
与蕙则姐姐的事情,蓝正勋不想牵扯进尚且年轻的妻妹,他叹了口气,抬起手亲昵地揉了揉沉蕙则的脑袋,想起来初见蕙则,她还是个小丫头,甜甜地跟在自己身后好奇地大量。蓝正勋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是以对沉蕙则一直很疼爱。
“蕙则,无论我和你姐姐如何,你也算是我的妹妹,你好好上学读书,我和你姐姐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