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回来后,他工作又开始忙起来,有时两人一天也见不上一面。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卧室的房门会悄悄打开,男人会带着洗漱后干净好闻的气息走进来,躺在床上,把她半梦半醒间从背后拥进怀里。
有时他们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感受着对方熨帖的体温,相拥而眠。
有时他们会在黑暗里肌肤相贴,交颈厮磨。她在他怀里颤抖着身子,轻吻他有微小胡茬的下巴,然后被他进入得更深,一起感受震颤灵魂的高潮。
第二天她总会在有阳光味道的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在。但窗台上晾晒的被单还在发出清香,男人雪松的气息还在另一半枕头边久久不散。
也许是上天都看她过于顺利,想为她添一番波折,于是在一个清晨,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大石。
让娜要回来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餐厅,跟刘嫂、小茉莉和男主人一起吃早饭。
男人接了个电话去了阳台,过了几分钟回来,身上带了股烟味。
他坐下看了她这边一眼,然后对她们说,“让娜在法国的事情忙完了,会来这边住两个月。”
她听着旁边小茉莉和刘嫂惊讶而欣喜的声音,和男人的目光相接,然后她撇过头去,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有些发白。
对他们来说,这一天总会来的。
她在脑海里想过一万次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美丽、热情、大方……她应该是古老贵族娇养出来的玫瑰,是法兰西皇冠上遗存的明珠。
但直到见到让娜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的形象才有了具象化。
让娜穿着大红色裙子,裙摆像花朵一样散开。
从私人飞机上一下来,她就热情地与别墅门口高大俊美的丈夫和天使一样的女儿贴面相吻。
她身上有一种上流阶级的松弛和自信,并且把这种风流与优雅视为理所应当。
她不在意周围的安澜、刘嫂和别墅其他人,仿佛她们只是可有可无的背景。安澜知道,这种略有些冷淡甚至傲慢的内核并不该怪她,这是她的阶级和地位与生俱来的东西。
这一刻,安澜才突然明白叶林深对她的吸引力在哪里。她想,让娜和叶林深家世相当,但他们是不同的。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安澜穿着一条茶歇裙,露出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脸颊就微微发红,出了层薄汗。
她看见叶林深和让娜牵着小茉莉进了屋子,不知怎么,有些不想跟进去。
别墅内庭与外面的花园小亭通有一条长廊,正是夏日蝉鸣的时节,露天长廊上爬满了碧绿的藤蔓,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花,很好看。
她洗了些小番茄坐在小亭子里,一边看书一边吃。
“安老师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看见他正倚在长廊的门柱边。
她舔了下唇角的番茄汁,下意识回答,“在看书,叶先生怎么…”他怎么出来了?
男人走到小亭的石桌边,“让娜去换衣服了,小茉莉和妈妈在一起。”
她看着他走近,“要吃小番茄吗?刚洗好的…”
他慢条斯理捻起一颗,扔进嘴里。
安澜看见他唇间红色的果肉,无措地低头也拿起一颗咬下去。
果汁爆开,沾了一些在她下巴、锁骨和脸颊边,凉凉的触觉。
她忙扯出一张纸巾擦拭自己被红色汁液沾染的下巴和脸颊,膝盖下的裙摆和男人棉质的家居裤碰了碰,又分开。
男人给她递纸巾,两人的身体离得更近了些。
“这里还有,安老师。”他声音带了些哑,长指微微凌空点了点她白皙的锁骨沟壑,那里有一滴微红的果汁,正在缓慢沿着锁骨滑动,给娇嫩的肌肤带来凉意和麻意。
她看不见,只能将纸巾沿着脖颈往下擦,“是这里吗?”修长白皙的脖子映在他越来越暗的眼底。
他伸出的手指微微往前,轻柔缓慢地拂过她锁骨的沟壑,指腹的薄茧让她的呼吸重了重,被他拂过的地方开始发痒。
他沿着锁骨尾部的嫩肉轻擦几下,让她从锁骨到耳朵,到胸乳,都开始发麻,“好了。”
女人的颈间开始泛红,呼吸急促,一双水眸与他暗沉的眸底相接,绿荫下安静到只剩下蝉鸣。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但又被人拼命按耐。
他手指缓缓收回去,摩挲着回味刚才一触而收的滑嫩,克制又放肆。
她凉鞋里的脚尖翘了翘,腿心有什么流出来。
“叶,你在哪里?”房子里想起女主人的声音,他沿着长廊走回房子里,他的妻子刚换好衣服从二楼下来。
安澜将脸埋进书里,用冰凉的书页给自己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