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梦了。
做白日梦是少年人的天性,是对生活还抱有希冀的人天生的权利。
而某个失去一切的时刻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做过梦。也因此洛珩并没有去猜测唐言章要她见的人究竟是谁,哪怕关键词已经到了嘴边,她都选择了将所有的可能性还给唐言章。
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家常菜,清淡口,荤素均衡,食谱搭配得也极为用心。
她坐在原地,听着悬挂在白墙上老旧的秒针一点点移动。有节奏的细微机械声极其催眠,又凭空添了那么点浓稠孤寂。
“……唐言章。”
她声音低沉沉的,又有点慢悠悠,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内自言自语。
“……这十四年里,我们只有四年。”
我做你学生的叁年,和除去异地后相恋的那一年。
洛珩睁开眼,盯着那扇冰冰冷冷的大铁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推开,又好像谁都不会来。
过去了多久?她记不清了。头顶的秒针好像已经走了一个又一个循环,细碎得像蚂蚁,爬满了慵懒的时间。
嘀嗒,嘀嗒。
她再次合上双眸,从清醒的错觉堕回模糊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