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脸色微变,他的确花心,但那不代表他喜欢听到别人把他想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形泰迪。
连北兮会这么问,显然是觉得他们那群人不叁不四,顾则乾作为其中的一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恪不知道连北兮对他们的坏印象从哪儿得来的,按照他的脾气,这时候早该说几句刻薄话反驳回去了。但因为肩负洗白顾则乾的重任,他不得不忍住脾气,可口吻里多少还是带了点火气出去:
“当然,你以为阿乾是什么人?他从小就是我们大院里最正直有礼的孩子,一路真才实学考上去的……”
连北兮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刚开始听说顾则乾可能是处男时,她确实很慌,生怕对方其实也是大纲男主。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早跟他断了联系,他是不是男主在原则上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表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连北兮想通后懒得再与周恪打交道,自己以后还是离他们这群二世叁世祖越远越好。
周恪听出了她逐客的意思,顿时有点急了。
自己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她这是一点回应都不准备给吗?
见他没有立刻识趣地离开,连北兮的脸上隐隐透出不耐烦来。周恪一看就知道对方此时是半点都听不进话了,心一横,问道:“表妹明天下午有空吗?我安排你们见面说会儿话,怎么样?”
不怎么样……连北兮很想拒绝。因为周恪,她现在对顾则乾的印象分跌倒了谷底,但看对方满脸写着“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样子,她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同意明天和顾则乾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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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太太母女把连北兮和周恪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完全不知道这对表兄妹人前兄友妹恭,人后几乎互不搭理彼此。
周恪以品尝美食为由,把连北兮从周家带了出来。他们自然没去吃饭,而是开车到了一家会馆。
周恪熟门熟路地领着连北兮去了一间包厢,叮嘱她先自娱自乐,要唱歌要吃饭都行,服务平板就在桌上搁着。
至于顾则乾,人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因为堵车所以会迟到一会儿。
连北兮一开始被他的郑重其事弄得有点紧张,等周恪走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接着又点了小吃,唱了两首歌,人总算是彻底放松了。
因此,当顾则乾推开另一边的门进来时,她正站在大屏幕前挑选歌单。
由于包厢里一直放着轻音乐,连北兮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脚步声,她是被人猛地从后头一把紧紧抱住时,才意识到顾则乾来了。
她没挣扎也没说话,任由顾则乾埋头在她颈侧,双手环住她的腰。
放假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连北兮以为她已经成功把顾则乾放下,可直到方才他的气味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住时,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记忆半点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还是一样的温暖如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南方阳光下翠绿欲滴的阔叶林。
俩人静静抱了一分钟后,顾则乾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兮兮,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好想你……”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仿佛是有小爬虫经过一般,给皮肤带来细密却漫长的痒意。
连北兮忍不住往里缩了缩,她一开口声音也比平时哑了两个度:“师兄,要不你先松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她的顺从极大抚慰了顾则乾忐忑不安的情绪,他乖乖松开她,虚拢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沙发上。
一坐下来,他贪婪又克制的目光就锁定了她的脸,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思念和懊悔。
连北兮被他看得不自觉心软,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就不能和顾则乾见面。不见面她可以心无波澜地切断彼此间的联系,甚至在心里恶意丑化他的形象;但只要他本人出现在她面前,一切决心就都化成了渣,瞬间灰飞烟灭。
她不会舍得继续不理他,也不会再因为周恪迁怒他,更会下意识心疼他的憔悴和小心翼翼……
好家伙,这人别是在身上喷了什么叫人上瘾的东西吧?不然她怎么一见到他,一闻到他的味道,理智就节节败退,光剩下一颗只懂得花痴的心?
“你这阵子很忙吗?黑眼圈都快比得上大熊猫了。”连北兮本能地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眼底的青黑,到半路了才记起俩人的关系不适合这么亲密,正尴尬地准备收回来,却猛地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指有力地嵌进她的指缝,然后将十指交缠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连北兮呆呆地任由他动作,手心是微凉的皮肤,手背是滚烫的掌心。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她“快收手,快收手”,但她选择了忽略,并顺着心意幅度极小地在他脸上摸了摸。
顾则乾的神情霎时变了,整个人宛如一只慵懒的大猫,浑身的气息都柔软起来。
“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听叁哥的话不跟你联系,很想你却又不敢找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