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程猛咳了好几声,大口地深呼吸,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对抗储存氧气,她目光依然坚定,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战栗。
都害怕成这样了,到底为什么不开智体?肖棠烦躁得要疯,都已经被逼到这么危险的境地,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隐藏,难道她真的有自信不开智体也能脱身么?
她手臂还受着伤,就算没受伤,她那么脆弱的身体,怎么可能在不开智体的情况下承受他更多的攻击,他想起在别墅里,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心脏像被尖刀狠狠扎着,
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我真的不认识宋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就不能好好告诉我么,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认识宋合,实验又是什么,跟宋合有关么?跟我有关么?”
骗子,骗子,骗子,她的表情那样无辜,语气那样诚恳,信誓旦旦,她温柔地唤他的名字,“肖棠,你告诉我好么,肖棠?”
她甚至还主动向他走来,步伐哆哆嗦嗦的,眼里带着怜悯,就好像他是只流浪猫,因为实在是太可怜了,就算抓伤了她,她也会容忍原谅。
见肖棠像在犹豫,梁一程再次问,“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连肖棠自己也没有答案,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只知道现在的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闹得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够了!”他吼道,“别再说了!”
他猛冲到梁一程面前,狠狠抓住她受伤的胳膊,做最后的威胁,“我叫你认真点!你对宋合都可以认真,为什么对我就不行!”
梁一程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她只是一字一字,郑重地像在说着什么誓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认识……”随着肖棠加重的力道,她疼得皱起了眉。
肖棠双眼因暴怒而涨满血丝,“别再说了!我让你不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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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警报响彻研究所。
“不是只开了一个智体么?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杨工立即吩咐另一个工程师,“快打电话,让两位医生待命!”
说不定就像前几次橙色警报一样,不会有什么事,杨工在心里祈祷,没过一会,陈佳的电话直接打到他手机。
“你们不是能开启智体定位么?告诉我肖棠在哪?”她的声音焦急万分。
“现在只是橙色警报,按照章程,不到红色警报,一切都靠实验体自己控制,我们不能人为干预……”
不管杨工怎么解释,陈佳却纠缠不休,坚持要他立即开启肖棠智体定位。杨工无奈,最近研究所的人都说陈佳变了不少,从前她冷静专业,按部就班完成研究任务,对其他事情从不过问,可现在就像是吃了火药,经常为了怎么对待肖棠的事与人起争执,有传闻说陈佳得罪了投资人,也有说家庭不和,要不然就说是进了更年期。
杨工也不愿惹她,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必须按章程走,你要想找他,不如打个电话,再说了,他爸不是能看到他手机定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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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梁一程还在恢复的胳膊再次碎裂,她疼得一阵头昏眼花,身体剧烈颤抖,往后跌了几步,才勉强站定,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却咬紧了牙,连闷哼都没有发出。
她没开智体,到最后一刻,还是没开,肖棠看看她,又看看自己伤了她的手,彻底呆在原地,从未感受过的各种情绪,横冲直撞,血液沸腾奔涌,如岩浆般要冲破他的身体。
梁一程的头晕晕乎乎,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畔,这次,她的声音再不像之前每次出现那样游刃有余,她慌慌张张说了许多,梁一程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她在这里,梁一程就不那么害怕了。
梁一程定了定神,想清醒一点。她气喘吁吁,却还是固执地直视着肖棠的双眼,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不认识宋合。”
肖棠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倚在围栏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盯着梁一程,像是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他红着眼,喘着粗气,他什么都不管了,反正都弄伤她了,反正已经是坏人了,反正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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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肖全被陈佳一个接一个电话吵醒,他不接,陈佳便短信威胁要立刻杀到他家,逼的肖全只能跟她发誓,自己并没有给肖棠安排任务,又将肖棠手机的定位发给了她。
陈佳花了许久才赶到定位的地点,那是城郊的一处工地,似乎刚刚开工,除了些大型机械,什么都没有。陈佳惴惴不安,大声喊着肖棠的名字,还一边拨打他的电话,在工地里四处寻找。
也不知找了多久,陈佳听到一阵轻微的震颤,她仔细辨认,小心翼翼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块碎砖上,一台手机不停震动,屏幕发出微弱的光,上面赫然是她的来电显示。
是肖棠的手机,肖棠怎么会把手机留在这种地方,陈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