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在知画房里连住了一个多月,从一开始的生涩与纠结,到后来的轻车熟路水乳交融,永琪从前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纵欲之人,和小燕子在一起也是玩耍的时候多,行房时候少,就算做些亲密的事情,也大多是互诉衷肠后的水到渠成。
可在知画身上,他着着实实的体会到了“情不自禁”四个字。
他也不是日日都受不了,非要去知画房间,中途也想回来陪小燕子几天。可小燕子觉得他出了知画的屋子就进她的屋子,对他十分排斥,次次如此,永琪也就不在晚上回来了。
不过应知画强烈要求,大多时间的午膳晚膳,他还是和小燕子一起用的。
一想到自己现在与小燕子的糟糕关系,永琪不禁长叹一口气。
“怎么,这都成婚近叁个月了,还这样愁眉苦脸的”,尔康坐在永琪书房里,笑着说了句风凉话,“我还以为你都习惯了呢。”
永琪抬眸瞥了他一眼:“你不帮我想想办法,还挖苦我。”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尔康苦笑着走了过来,“再说你不是都找到了办法?”
同样的景阳宫里,小燕子低落地趴在桌子上,听紫薇在一旁数落她。
“你真是糊涂了,永琪也是糊涂了!怎么能用这样的方法呢?难道就没想过之后的事情吗?就算你们可以拿知画生的这个孩子去搪塞老佛爷,可之后呢?”
小燕子恹恹答道:“永琪说,老佛爷看他已经有了子嗣,之后就不会再插手了。”
紫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头,道:“我是说,之后,知画呢?要如何对待知画?永琪又要如何对待知画?给知画赐婚的时候,皇阿玛偏宠你,让知画不清不楚的称个福晋,看似与你平起平坐,实则你的格格身份压了她一头。可她一旦生下了永琪的嫡子,势必要成为永琪名正言顺的嫡福晋,而你只能为侧室了!”
小燕子撑起身,错愕的看着紫薇。
“我……我没想那么多……”
“好,就算你不在意什么位份,什么名分”,紫薇都要被她气死了,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之下生下了孩子之后,你们要拿她怎么办?还像她刚嫁进来时一样,把她扔到一边?她是人,不是工具,且不是这样做残不残忍,她会接受吗?好,就算她真的能够接受,知画生下的毕竟是永琪的孩子,永琪能忍心不去看她吗?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有了共同的孩子,永琪难道能一直无动于衷吗?”
小燕子的脸这才慢慢变白,彷徨不已。
“那……那我该怎么办?”
说到此,紫薇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一旦越过了那条界线,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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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说起今天的谈话,紫薇还在不住地与尔康叹气。
“总是这样,看着机灵的一个人,总是横冲直撞地,好像很厉害,很勇敢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一副空架子,每次遇到这种大事都拎不清。如今永琪看着是对知画没什么心思,但他那样心软的人,积年累月下去……恐怕小燕子以后真的要和知画分享一个丈夫了。”
“不用以后了,我看……永琪现在也未尝没有那种心思。”
“你说什么?”
尔康叹了口气,将紫薇搂在怀里:“今日在永琪书房,在他书桌上看到了最近练的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道是无晴却有晴,道是无晴却有晴”,紫薇震惊不已,喃喃道,“刘禹锡以晴作为隐喻,实则表示自己对少女有情,永琪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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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或许是因为紫薇和尔康刚来过,永琪难得回了小燕子房里。
本来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从前在一起只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如今并肩躺在一起,只有沉默无言。
小燕子睁着眼睛,沉默的看着床板,忽然问道:“等知画生下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去找老佛爷谈条件。”
“我是说”,小燕子侧过头看他,“知画怎么办?”
永琪没有察觉她语气中的试探,在他心里,小燕子一直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试探二字与她从来无关。因此只当她是在与自己讨论未来,于是真诚道:“自然是让她好好抚养孩子了,好在她不是个多事的人,就算被老佛爷册封为嫡福晋,也不会仗势欺负你。”
小燕子心中一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想,原来他知道啊。
他知道如果知画生下嫡子就会被封为嫡福晋,而我会变成侧室。
他只是不在意。
小燕子坐了起来,看着永琪,到了这会儿,她心里想通了这些关隘,却比从前平静的多。
“还有呢?”
永琪知道小燕子的脾气都写在脸上,这会儿看着很是平静,也没有多想,反而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等她怀孕了,我就搬回来住,我们也要努力,才能堵住老佛爷的嘴啊。”
“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