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凡体四个|分|||身。
他受天罚的是他的法身和雪皇蛇原身。
下凡历劫的是他的元神和凡体。
在元神没有回归法身之时,他们是各自独立的记忆,法身和雪皇蛇原身并不知晓历劫的元神凡体经历了什么。
他们更像是不同的“司微”。
雪白的蛇尾几乎探在她的脸前,她悬空在冰川之上,不得不用双手抱住冰冷的蛇尾,她也在盯着玉简中的画面看,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当初绪仙祖是如何将满身脓疮的司微捡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司微会有一段这样的过往,说是历劫,不如说是受刑。
那样的上神司微,在造下杀孽之后,被罚下凡历劫,他以纯阳灵体下凡,成了没有丝毫法力的凡人,被卖了做鼎炉。
他没有绪仙祖幸运,遇上了豁出性命救她的小道士,没有人救他,他被重金卖给元婴修士做鼎炉,短短一年之后,就被突破元婴期的修士转手卖给了合欢宗。
他在合欢宗沦为人人可以使用的鼎炉,直到绪仙祖为了报仇杀了合欢宗的老祖,才在老祖卧房的铁笼子里看见了满身脓疮的他。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的白袍子,光着两条腿,双手和脖子套着铁环,锁着铁链,被吊在笼子里,脸上无悲无喜,那双眼没有一丝的光彩和波澜。
像个冰刻的木偶。
他没有五感和六欲,不知道痛,也不知道悲喜与折辱,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没有一丝感觉,只是静静是在受罚、渡劫。
他甚至还不如站在他眼前的绪仙祖来的愤怒。
绪仙祖握着手中嗡鸣的佩剑,认出了他,“你……是那个留下剑给我的上神?”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她手中的佩剑,没有说话。
绪仙祖抬手斩断他手腕上的锁链,他便如同一件衣服轻飘飘的坠下去,被她伸手接在手臂里。
他摔进她的怀里,冰冷的手指抓在她的肩膀上,触碰到了她的脖颈,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垂下眼睑望着自己的手指,望着她细白的脖颈,脸上第一次有了细微的表情,他呆滞的皱起了眉,“热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轻轻的动了动,像是在摩擦着一件珍宝,“你是热的……”
她扭头看向了他,他低垂的眼睑像一片羽毛,微微轻颤掀了起来看她。
他的喉结顿了顿,忽然眉头紧蹙的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呻||吟,颤抖着抓紧了她的肩膀和衣襟,吃惊一般,用指尖按进了他手臂上的伤口,痛的更剧烈颤抖闷哼,“这是……”
“你干什么?”绪仙祖一把抓住了他扣进伤口里的手指,“你疯了,你不痛吗?”
他呆呆的抬眼看住了她,“这是……痛?”
他痛的颤抖,却止不住想要去触碰那些伤口,痛的更清晰,更明确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痛感,在被她接住,肌肤相触,拥抱的那一瞬间,他有了痛觉。
他为这种感觉着迷。
他看着她的手指,那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指,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感觉——热,柔软温热。
他亦为这种感觉着魔。
那只蚌
绪茕看着玉简的荧光中,绪仙祖将羽毛似得司微抱出合欢宗,他消瘦的只剩下衣袍一般,浑身上下全是病疮,他挨着她的每一秒都疼的细微发抖,可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沉浸在那些痛楚里一般。
她想起花车游街时玄微抓着她的手腕,低头咬下的那一口糖葫芦,他被酸的皱眉,一脸吃惊的捂着脸颊。
她忽然觉得司微可怜,不止是下凡受劫的司微可怜,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雪皇蛇也可怜。
他从未体会过五感六欲,他连痛苦都觉得着迷。
她看着眼前的雪皇蛇,他还在看着那些画面,光影一闪闪的映照在他的瞳孔里,他似乎没有丝毫不悦、愤怒的情绪,静静的看着他受的劫难。
她抱在雪白蛇尾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抚摸他凉冰冰的鳞片,他的鳞片忽然收缩了一下,颤抖一般,他扭头看住了她,巨大的瞳孔如同血菩提,她看不出他的神色。
只听见他“嘶”了一声,卷着她的腰陡然腾空而起。
——“阿茕!”
阴离离吓的忙在通灵镜中叫了她一声。
她摇了一下头,示意别担心,抱紧了蛇尾,冷风呼啸在她脸上耳边,她被吹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才停下来,带着她钻进了一处高阔的冰窟之中,松开了她。
绪茕看见了盘膝昏睡在冰窟中的司微法身,就在她一步之外,满身冰霜,剧情还是走到了这里,她见到了司微的法身……
她的手腕被冰冷的蛇尾卷起,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碰在了司微法身的眼睑上。
她清晰的感觉到司微法身眼睑微动,羽毛一样轻轻一颤,在她的手指下睁了开。
剧情没有改变,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