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将青华制住,仅凭这青孔雀几千年的道行只怕难以斩杀青华。如今就更别提了,她和越鸟加起来都不如妙严宫里的坐骑宠物有本事。自始至终梼杌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亲手杀了青华,为百妖鸣冤昭雪,可眼下她无计可施,这老狗既然有意与她斡旋,她倒不妨敷衍他一下,看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交易?”
“让越鸟活,本座剥去法术肉身,与你以元灵一决高下。”
梼杌有些傻眼,这老狗说什么?剥去法术肉身?这是什么意思?青华狡诈地很,从前在灵山他就试图用激将法逼她离开越鸟的身子,她可不能轻易上当。
“什么意思?”
青华随即将越鸟天灾将至,西王母传下法门一一与梼杌详解,其中并无遮掩。梼杌听了,起初不肯——越鸟是青华的死结,她就算是将青华碎尸万段,只怕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坐视越鸟香消玉殒更痛。青华大费周章,最后还不是要让她为越鸟填命,这样不划算的买卖,她怎么可能做?
“你的仇人是本座,不是越鸟,越鸟为师为母二十年教化于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即便是无意报恩,可你真的肯连累无辜吗?天数有道,不落一人,如今你只剩下一颗元灵,越鸟天灾之日,本座一定会以元灵相救,到时候你我就能在天地之间斗出个输赢,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吗?本座生死无悔,你呢?你愿意和我同归于尽吗?”
梼杌动摇了,越鸟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于公于私,她都没有理由伤害越鸟,从头到尾,她的仇人就只有青华一个。可如今她没了法术,没了身躯,剩下的只有这一颗集百妖不死怨气为一身的元灵,要想为百妖复仇谈何容易?梼杌不信任青华,可她信来日越鸟天灾,青华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他要想护着越鸟,就只能以元灵为越鸟挡灾,真到了那个时候,在焚风面前她和青华只能硬拼造化,那是真正公平的战场,没有武器法宝,没有救兵帮手,谁生谁死,一切看天。
“青华,你是不是被我打傻了?我这么恨你,如果越鸟死了,你独活于世间,心痛更大于身死,那我更加畅快,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定敌不过焚风,注定要灰飞烟灭呢?”
这是一场赌注,青华这是在告诉梼杌他必输无疑。和青华以元灵相抗不死不休将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豪赌,其中有一种纯粹的公平,除了灵魂以外什么都不剩,梼杌和青华一个是百妖怨念所化,一个是女娲之心所化,到底谁轻谁重,在焚风面前就是最好的试炼。愿赌服输,她若不济,无非是和青华一起灰飞烟灭,生死无悔,她若更胜一筹,她就能亲眼看着青华死去。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梼杌坐上赌桌,开始小心翼翼地计算自己的赢面,护越鸟一遭无妨,可青华要是想借她给越鸟续命,那她也没那么傻。
“当年我尽诛百妖,世间血流成河,百妖怨气不散,上染清气,下渗川河,我将元灵一分两半,将一半元灵化作了血莲,千万年来以水为术荡涤叁界业果。你是上古巨妖,自然知道,被分过的元灵再不可能完好如初,若是单论元灵之力,你比我强。”
梼杌在心中偷笑,原来青华这个狗贼为了亡羊补牢居然做出了自毁元灵这种事情,如此说来,青华绝对活不下来,可越鸟也未必就能活下来。
“依你所说,你的元灵破损,谁敢说能护越鸟多少呢?”
“只要越鸟还有一口气,一丝灵,西王母和东王公便是尽万年之功也会将她复原的。”
“哈哈哈哈哈……”梼杌笑了,“人家凭什么啊?还万年之功?等你死了,神仙们不会管越鸟的。”
“因为我和西王母夫妇做了个交易。”青华稳扎稳打,梼杌肯问他这些,必定已经是动心了,无论她如何刁难,他都只需要实话实说。
“什么交易?”梼杌不耐烦地问道,这个老狗,原以为是个臭道士,没想到在天庭到处做买卖。
“我把东极大帝的尊位,让给了东王公。”
梼杌愣住了,什么帝位在她看来都是狗屁不通,她震惊地是青华的这些个安排最终是严丝合缝的——只要他死了,帝位才可能空出来,而他既然以帝位换取了西王母的恩德,那他必定是没打算活着回来。
“好,就算我暂且信你,可我们中属越鸟最弱,如果她死了,我俩活下来了呢?”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果越鸟活不下来,我就会随她而去,到时候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了。”面对梼杌的生死一问,青华十分沉着,生生死死,他只求和越鸟一起。
梼杌没有露出心底的得意,她看出来了,青华不惧生死是真,可他想算计她也是真的,这个蠢货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叁界同根劫的最终陷阱。
梼杌是上古百妖怨气不散所化,首先,论寿岁它比凌霄殿上所有神仙加起来都更年长,其次,即便她没见过焚风,她也知道自己一定能活下来——肉体会腐朽,骨血会枯萎,就连神仙们也有陨落的一天,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