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回望,姿态中说不出的妖娆,
“老身看你这一池血池清澈见底,想你也不是个没有慧根的,却竟如此不通造化。”
青华听了,眉头微皱,他在天庭地位崇高,几千年来少有人对他如此不敬,便也回嘴到:“佛母这是要点拨本座吗?”
佛母略挑眉眼,面露轻浮,便说道:“老身生于混沌,已历叁纪。非我托大,你封神之前,老身已位列西天诸佛。当年你领众仙,诛尽老身的兄弟姐妹。九头金雕因是我兄弟,受如来抬举,雷音寺里封了金刚,才勉强逃过诛杀。诸仙可曾想过,我与尔等同出于地母,算得上手足。尔等杀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造下血海冤孽,才生出这叁界同根劫,始作俑者,舍尔其谁?”
青华望着殿外的血池迟疑未言,这些天他思来想去,心中不平,只叹造化弄人,阴差阳错。这佛母可能是叁界为数不多的真的能够从上古百兽的角度看当年仙妖大战的人,想来心中更是沉重,实在不想辩驳。
“你们这些神仙,太过自大。只识仙佛,不敬天地。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一汪血池,便能化去这世间冤孽。全然不曾想这天地之间,岂止仙佛?造化命数,又哪里是我们所能驱动摆布的?老身且问你,那日你与越儿剑合一处,威力如何?”
青华闻言,细细想来。当日原本以为非得一场苦战,没想到二仙叁剑合璧,威力竟得如此。他与越鸟早就两两相忘见面不识,但是打斗间似乎心有灵犀,当时来不及在意,现在想来,的确另有深意。
“本座与越鸟殿下,却有灵通之处。”青华应到。
“上天既然使你造下冤孽,又让你承担后果,你就不曾想过,也许它也会助你一臂之力吗?也许越儿就是上天派来的那一臂呢?”佛母说到。
突然间见她眉头拧起,语锋急转直上,指着青华骂道:“偏偏你个不晓事的,毁了她的仙籍,断了她的仙缘,逼她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逼得老身在这天地间,没了兄弟姐妹,没了女儿,孤零零的,孑然一身。”说到后面,已然哽咽,眼圈发红,两眼失了妩媚,露出凶光。
“如佛母所言,本座不晓天数。当时世间怨气不散血光冲天,本座别无选择。原以为情缘不过儿女情长,衡量之下,可以取舍。再者,本座自知命犯天劫,何苦连累旁人。”
这些话,青华当着金雕、老君甚至是孟章都不曾说,今日却在佛母面前吐露了真心。佛母见他眼中有光,面上不禁露出慈悲,又回到殿中落座,为青华斟了一杯素酒。
“你知道,你的情缘为什么非要落在老身的女儿身上吗?”佛母与青华对饮一杯,似乎她所有的怒气都在刚才释放殆尽,此刻才真正露出本色来,不骄不躁,也不再做狐媚妖态。面上无喜无忧,端的是个得道的妖仙,坐莲的佛陀。
“老身乃妖仙得道,托如来抬举,位列诸佛。越鸟是老身感天而孕,配给你这个地母所化的神仙,其中深意,你可细细思量。”
青华闻之颔首,佛母言之有理,想必这一桩姻缘,原本是要连珠合璧,却落得个劳燕分飞。
“本座慧根,不及佛母。”青华叹到。
“帝君可知,这世间妖物修身养性,靠的不是拜佛求仙。龟鼋自知望月,兔犬晓得拜天。恶虎可持素,老鼠也能修鼠宝。依老身拙见,妖比神更懂得天地造化,更明白这世间有比仙佛更强大的力量。月盈则亏,水满而溢,四时花开,乌鸦反哺。这就是天数,就是造化。叁界同根劫,说是女娲的一缕芳魂,其实不过为母的天性而已。”
青华听她如此说,随即正坐细问,看这万年的灵兽,慧根究竟几何。
佛母看他好奇,面露笑容,说道:“若是你也有几个孩子,天天看他们争斗不休。这个吃了那个的,那个拿了这个的。愁时怕他们伤了手足,恼时也恨不得将他们塞回肚子里。”
看青华神情窘迫,佛母露出微笑,继续说道:“老身想,女娲也是如此。她创世,造万物百神,最怕的就是他们争斗不休。恼怒起来也会想,老娘既然能创世,自然也可以灭世。其中思量,帝君无子,自然不知……”
说到此,只见佛母露出黯然神色,声音中露出苦涩。
“你与越儿,原本命定有一子,若非断了情根,如今早就得道了。你我两个天地间的孤魂,原本也可享些天伦的。”
此话说罢,一佛一仙归于漠然,院里突起一阵清风,吹的血莲池涟漪生波。
青华长叹一声,心中有了计较,便问道:“佛母此来,想必是心有所想,本座洗耳恭听。”
佛母放下手中瑶琅玉檀杯,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凝神静气,双眼半合,缓缓说道:“两百年后,越儿焚风大劫,老身要你,替我女儿去死。”
青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要求,想来想去,这是佛母唯一的选择:与其一战生死,不如留得自己一命,为越鸟挡了焚风大劫。但是真的听得佛母一字一顿说来,腹中五脏六腑翻腾,口中发甜心里发苦。
“本座猜想,佛母是要跟本座做个交易,若本座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