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眨眨眼:“thankyouforallthehalcyononts”
apologizeforallthebrokenonts
thankyouforallthehalcyononts
“那你在想什么。”
季允之不可能学会掩藏的。
商忆最终只是问:“你为什么留在国内工作?”
“我外公九十岁了。”
她猜到了。他去北京的频率一直不低,几乎每个月一次,然后待两到三天,有时更久。
“湾区也很无聊。”他继续说,“和国内没有什么区别。”
“……噢。”商忆轻声应,“听说过一点。”
“我爸需要我。”他对她都说实话,“这几年环境敏感。他只有我一个孩子。”
她咬唇:“我明白了。”
“我一直都感觉……虽然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商忆伏在他的胸前,“但是被你认定属于你的责任,还是不掉链子的。”
他听到责任两个字,只是回应:“比如你。”
“……我不是在说我们。”商忆轻轻叹一口气,“当然,你对我也很好。”
“不包括一开始。”
“……这还用你说。”她瞪他一眼,但还是软绵绵的,“不过,后来就很好了。”
“商忆。”
每一次他完整叫她的名字,她的心脏都不自觉急剧起落一次。
“你相信我。”
季允之已经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有某种因果关系。
在得知他行径的开始,他母亲对他的指责就不只在玩弄女孩感情。事实上,他也从来不认为他和这两个字有关系。
如果她最初要求他喜欢她,他根本就不会答应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伸手拨动他的额际之时,他起身就走。
离开时甚至万分确定,是时候结束了。不然她会难过。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会被性欲引导做决策。
冷战半个月后的第一次,她伏在怀里低低喘息。为了讨好他,即使累到极致也努力配合,主动吻他,抬腿绞住他。
那一刻他只是想,算了。
她喜欢就让她喜欢吧。他不亏待她就好了。
他从没想过要欠感情债务。
他母亲大概也知道,因此指责他的是,“有没有想过一个刚刚开始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孩,在经历过这些事后,要怎么维持她的价值观,继续在社会上生存”。
这本来也很好办,他当然会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她生不生存都无所谓。
但他爱上她了,于是变得没那么好办。
这不是一只容易跟自己和解的猫猫。
她要的太多了。
他给的越多,她要的也就越多。
她甚至希望成为他的骄傲。
并不是他个人的鼓舞或认定,是要让他们之外的世界,隔绝他和她本身的感受,仅仅从外部用最客观的态度认可,她在他身边是一种天经地义。
他是都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他知道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最初那些难堪,这不过是她拿来掩藏情绪的工具。
但这太不必要了,或许永远也做不到。她只是因为年幼而天真,才会这样顽固。
他能做的仅仅只有,在风筝线的范围里,观望它要如何振翅。
总之她开心就好。
他只负责在必要时刻回收,不负责干涉。
随她吧。
他是真的很好说话。
“……相信什么?”
没头没脑的,猫猫不明白。
“一段感情,除了忠诚出错,其他任何问题都不会不能处理。你认同吗?”
商忆想一想,点头:“应该是吧。”
她没有敷衍他,她是真的也这么认为。
“我不会。”他从后环住她的脖颈,低声保证,“绝不。”
商忆凝视着壁炉,它正约束着火焰。
她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的。
他甚至不需要壁炉。他对所有挑衅秩序的人和事都高度警惕。
“所以,”他说下去,“如果我让你担心,你告诉我。”
而不是放弃。
他在思考怎么合理表述这句话,直说似乎只会削弱效果。
她的身体这样瘦弱,也已经被他镶嵌在怀里,却还是不能感到绝对安全。
他病得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重。
“但是猫猫,”他最终妥协,“我不跟你分离。”
商忆猛地攥紧手,指尖陷进掌心。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但凡真正高明的男人,绝不会直接将这句话说出口。
但世上已经有那么多高明的男人。
已经有那么多能够将爱写成诗歌的男人。
她偏偏爱上平等